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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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荷笑著給我倒了杯茶，“主子的容貌扮成男子能和三皇子一較高下。”
“你最會說話。”我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小姐，清荷不明白，主子約人見面，怎麽選在這貪歡樓？我聽說四皇子進來可是常常進出呢。”
“四皇子？他生母知道了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清荷在我耳邊說著，“主子，聽說昨日朝堂之上，有人說二公主和親不是最合適的，二公主身份不如您和七公主尊貴。李大人力薦您，說您是陛下最喜歡的女兒，容貌絕世，有我大興風範，是最適合和親的。”
我笑一笑，“讓我猜一猜，是不是還有人跳出來說，七公主年紀尚小，雖然馬上要到及笄之年，卻自小體質孱弱，實在去不了那麽遠的地方？李思是齊禦史的人，齊禦史是齊貴妃的父親，為他自己外孫女也是應當的。”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清荷垂下頭，“這群走狗，這不是變著法說咱們沒有娘娘外祖罩著，嫁出去也不會如何，又料定主子斷不會向那二公主一樣撒潑。”
“撒潑又如何？”我站起身，朝窗邊走去，“若是撒潑有用，我也要學上一學。”
“可您看那二公主，以死相逼，可不就有用了？”清荷撅著嘴，“您竟然還勸陛下不要將二公主送去和親。您又不能將七公主推去，又勸陛下不要將二公主送去，誰能為您說話呢！
“你以為簫容雁以死相逼，簫婧晗齊貴妃裝腔作勢就有用嗎？那是父皇沒有鐵了心要把她們嫁出去。前朝後宮的勢力，我沒有任何人可以仰仗，唯獨是皇祖母和父皇。而今為了穩定朝中局勢，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對於宮妃和她們的前朝勢力來說，除掉我就是為她們的女兒鋪路。不然日後有好人家，她們也只能排在我的後面。尤其是齊貴妃，父皇從來對我是偏寵，她親生女兒的榮寵永遠在我之下，她和簫婧晗豈能甘心。有和親這種機會，怎麽會不想將我趕出宮去。對於雅蘭來說，嫁我去和親，是最體面的。誰也不想要一個潑婦不想要一個柔柔弱弱小家子氣的病秧子去當王後。對於父皇來說，他知道誰最適合去雅蘭當王後。和親結兩國之好，並非嫁出去就完事了。成了王後，不僅要在雅蘭站穩腳跟讓雅蘭從國王到子民都真正接納和親王後接納以和為貴修兩國永好的精神，更要不忘母國，時時牽掛故國安危，連同雅蘭大興一致對外。自古和親，沒聽說過有哪一個公主哭鬧一番就能留在皇宮的。父皇根本就是想將我嫁出去，因為他的女兒中，只有我可以做到，只有我是和親最合適的人選。”我雖感嘆父皇的帝王之心，卻也不得不讚同理解他，“換了我是父皇，也會選我。”
“您難不成還真想嫁去雅蘭？”
“嫁去雅蘭有何不好？”我將窗子開了一個角，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在這深宮，我只有皇祖母和父皇可以仰仗，和嫁去雅蘭有什麽區別。不管去哪裏，你們都會跟著我的，我還有什麽不情願呢？”
“可是，可是，您，您不要葉將軍啦？”
我將窗子關上，回到桌前，“葉將軍？是啊，還有他。可若是父皇真的將我送出去，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不如，您去問問葉將軍，能不能向陛下求娶您？”
“他若是有這個心，早就會這麽做了。”我有些黯然，“況且我也不希望他這樣做。若是他在現在向父皇提親，或許會讓父皇對他心生嫌隙，覺得他一個將軍不顧家國安定要留一個女人在身邊，盡管這個女人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
“主子，”清荷湊到我耳邊，悄聲說，“聽說，昨日朝堂上，齊禦史剛剛推了您出來，後面的葉將軍聲如洪鐘吼了句臣反對，反駁齊禦史。陛下問他為什麽不行，他也說不出來，只說以女子換取家國安寧讓將軍羞愧，還被李思嗆了幾句呢。不過莫大將軍倒是沒有將小姐推出去，他請陛下早做決斷，只是不能從宗室女裏選了。莫大將軍一向對主子格外有禮，想著也是不舍讓主子遠嫁的。”
“莫大將軍真是個明白人，這樣既不得罪各宮勢力，又不得罪父皇。”我點點頭默許莫大將軍的考量，“葉將軍真是這樣說的？”
“千真萬確。”
“算他有良心。”我嘴上說著，心裏卻歡喜。
清荷勾著我的袖子拽了拽，“主子，歡喜就笑出來。”
“鬼丫頭，和青梨一樣學的沒正行！”我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敲門聲。
我示意清荷去開門。
是飛絮回來了。
“主子，藏夏姑娘說了，她手下的幾位姑娘中有服侍過李思的。的確是齊貴妃聯絡朝臣和二公主母女，想要讓前朝後宮聯合，逼的陛下將您送去和親。”
清荷一言不發冷臉站在那裏，我卻很高興。
“清荷，別苦著臉。這麽值得慶祝的事情，定要美酒相伴，擺酒。”
“主子真能咽下這口氣？”清荷將酒壇擺上桌，“那母女二人裝模作樣，還聯合唐修容和二公主撒潑以死相逼？”
“你以為齊貴妃不聯絡，她簫容雁就不會以死相逼？只怕會真的做出來，而不是帶著她生母唐修容當著父皇和我的面光打雷不下雨了。”我笑笑，“知道誰是敵人，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又是幾聲敲門的聲響。
飛絮去開了門，是一身火紅艷麗常服的雅蘭國國王月什番。
“你一個女子，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
“這不正合了你的意？”我擺上酒碗，“美酒和美人。”
月什番邪魅一笑，坐在我對面，“你們有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幾日不見你，真是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我給他滿上酒，“那你回雅蘭國的日子，豈不是沒有思念我？”
“喝酒。”
我們相視一笑，各自飲盡碗中的女兒紅。
“聽說，這二公主以死相逼，絕對不要嫁給我？”月什番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覺得我甚是英俊啊。怎麽這二公主就是不願意嫁給我呢？”
我笑出聲，“幸好是她不願意嫁給你，若是她願意，你豈不是要娶一個兇悍的婆娘。”
月什番撇撇嘴，“也是，你們大興，總共就三個公主。二公主就是一個潑婦，本王要娶的是王後，不是市井潑婦。七公主記得怕人，唯唯諾諾的，不像個公主，容貌還不如二公主，娶她還不如娶二公主，起碼能吵個架。算來算去，也就是你最合本王的心意。”
我再給他倒上，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跟二公主一樣兇悍？”
“怎麽會？”他玩味一笑，“聽說二公主以死相逼，你當著她的面向皇上求情，說讓他不要考慮二公主了。你這麽善解人意，知道我看不上那個潑婦，特意替我擋了她。怎麽會兇悍呢？”
“我當然是為你考慮，那潑婦配不上你。可你也未必配得上我啊？”
“喲？我配不上你？論相貌，論門第，那是門當戶對，容貌相當，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滾，誰要跟你佳偶天成。”我抄起一塊帕子往他身上一扔，“說正事。”
“我們不是正在說著呢麽？”
“沒正行，跟你說正經的。”我嚴肅起來，“我挺喜歡你。所以，希望你能娶個自己喜歡的人。你若是全然不顧真情只為權利的人，斷不會至今尚未婚配。你們雅蘭王公貴族的勢力，你若想用娶親拉攏，想來早就是三宮六院了。你到我大興來商議和親，其實上次沒有娶個王妃回去，你應該很高興吧？”
月什番端著酒杯，玩味的盯著我，眼神有些危險。
我見他不說話，便繼續往下說，“既和大興的婚約已定，你們雅蘭企圖將女人送到你宮中的行為也會有所收斂。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君主。有沒有和親，你都不願意打仗。我敬仰你這種以和為貴的精神，我希望你能娶到真心喜愛的人。”
月什番低下頭，嘴角仍是笑著的，“想不到，最懂我的人，竟然是遠隔萬裏大興皇宮中的綰綰”
“你知道我的小字？”
月什番擡起頭，很認真的看向我，“綰綰，不知道你可曾聽過一句話，佳偶易得，知己難求。”
“那看來，我是你的知己了。”我笑著敬他，“你連知己都找到了，還怕尋不到良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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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笑著給我倒了杯茶，“主子的容貌扮成男子能和三皇子一較高下。”
“你最會說話。”我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小姐，清荷不明白，主子約人見面，怎麽選在這貪歡樓？我聽說四皇子進來可是常常進出呢。”
“四皇子？他生母知道了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清荷在我耳邊說著，“主子，聽說昨日朝堂之上，有人說二公主和親不是最合適的，二公主身份不如您和七公主尊貴。李大人力薦您，說您是陛下最喜歡的女兒，容貌絕世，有我大興風範，是最適合和親的。”
我笑一笑，“讓我猜一猜，是不是還有人跳出來說，七公主年紀尚小，雖然馬上要到及笄之年，卻自小體質孱弱，實在去不了那麽遠的地方？李思是齊禦史的人，齊禦史是齊貴妃的父親，為他自己外孫女也是應當的。”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清荷垂下頭，“這群走狗，這不是變著法說咱們沒有娘娘外祖罩著，嫁出去也不會如何，又料定主子斷不會向那二公主一樣撒潑。”
“撒潑又如何？”我站起身，朝窗邊走去，“若是撒潑有用，我也要學上一學。”
“可您看那二公主，以死相逼，可不就有用了？”清荷撅著嘴，“您竟然還勸陛下不要將二公主送去和親。您又不能將七公主推去，又勸陛下不要將二公主送去，誰能為您說話呢！
“你以為簫容雁以死相逼，簫婧晗齊貴妃裝腔作勢就有用嗎？那是父皇沒有鐵了心要把她們嫁出去。前朝後宮的勢力，我沒有任何人可以仰仗，唯獨是皇祖母和父皇。而今為了穩定朝中局勢，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對於宮妃和她們的前朝勢力來說，除掉我就是為她們的女兒鋪路。不然日後有好人家，她們也只能排在我的後面。尤其是齊貴妃，父皇從來對我是偏寵，她親生女兒的榮寵永遠在我之下，她和簫婧晗豈能甘心。有和親這種機會，怎麽會不想將我趕出宮去。對於雅蘭來說，嫁我去和親，是最體面的。誰也不想要一個潑婦不想要一個柔柔弱弱小家子氣的病秧子去當王後。對於父皇來說，他知道誰最適合去雅蘭當王後。和親結兩國之好，並非嫁出去就完事了。成了王後，不僅要在雅蘭站穩腳跟讓雅蘭從國王到子民都真正接納和親王後接納以和為貴修兩國永好的精神，更要不忘母國，時時牽掛故國安危，連同雅蘭大興一致對外。自古和親，沒聽說過有哪一個公主哭鬧一番就能留在皇宮的。父皇根本就是想將我嫁出去，因為他的女兒中，只有我可以做到，只有我是和親最合適的人選。”我雖感嘆父皇的帝王之心，卻也不得不讚同理解他，“換了我是父皇，也會選我。”
“您難不成還真想嫁去雅蘭？”
“嫁去雅蘭有何不好？”我將窗子開了一個角，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在這深宮，我只有皇祖母和父皇可以仰仗，和嫁去雅蘭有什麽區別。不管去哪裏，你們都會跟著我的，我還有什麽不情願呢？”
“可是，可是，您，您不要葉將軍啦？”
我將窗子關上，回到桌前，“葉將軍？是啊，還有他。可若是父皇真的將我送出去，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不如，您去問問葉將軍，能不能向陛下求娶您？”
“他若是有這個心，早就會這麽做了。”我有些黯然，“況且我也不希望他這樣做。若是他在現在向父皇提親，或許會讓父皇對他心生嫌隙，覺得他一個將軍不顧家國安定要留一個女人在身邊，盡管這個女人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
“主子，”清荷湊到我耳邊，悄聲說，“聽說，昨日朝堂上，齊禦史剛剛推了您出來，後面的葉將軍聲如洪鐘吼了句臣反對，反駁齊禦史。陛下問他為什麽不行，他也說不出來，只說以女子換取家國安寧讓將軍羞愧，還被李思嗆了幾句呢。不過莫大將軍倒是沒有將小姐推出去，他請陛下早做決斷，只是不能從宗室女裏選了。莫大將軍一向對主子格外有禮，想著也是不舍讓主子遠嫁的。”
“莫大將軍真是個明白人，這樣既不得罪各宮勢力，又不得罪父皇。”我點點頭默許莫大將軍的考量，“葉將軍真是這樣說的？”
“千真萬確。”
“算他有良心。”我嘴上說著，心裏卻歡喜。
清荷勾著我的袖子拽了拽，“主子，歡喜就笑出來。”
“鬼丫頭，和青梨一樣學的沒正行！”我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敲門聲。
我示意清荷去開門。
是飛絮回來了。
“主子，藏夏姑娘說了，她手下的幾位姑娘中有服侍過李思的。的確是齊貴妃聯絡朝臣和二公主母女，想要讓前朝後宮聯合，逼的陛下將您送去和親。”
清荷一言不發冷臉站在那裏，我卻很高興。
“清荷，別苦著臉。這麽值得慶祝的事情，定要美酒相伴，擺酒。”
“主子真能咽下這口氣？”清荷將酒壇擺上桌，“那母女二人裝模作樣，還聯合唐修容和二公主撒潑以死相逼？”
“你以為齊貴妃不聯絡，她簫容雁就不會以死相逼？只怕會真的做出來，而不是帶著她生母唐修容當著父皇和我的面光打雷不下雨了。”我笑笑，“知道誰是敵人，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又是幾聲敲門的聲響。
飛絮去開了門，是一身火紅艷麗常服的雅蘭國國王月什番。
“你一個女子，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
“這不正合了你的意？”我擺上酒碗，“美酒和美人。”
月什番邪魅一笑，坐在我對面，“你們有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幾日不見你，真是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我給他滿上酒，“那你回雅蘭國的日子，豈不是沒有思念我？”
“喝酒。”
我們相視一笑，各自飲盡碗中的女兒紅。
“聽說，這二公主以死相逼，絕對不要嫁給我？”月什番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覺得我甚是英俊啊。怎麽這二公主就是不願意嫁給我呢？”
我笑出聲，“幸好是她不願意嫁給你，若是她願意，你豈不是要娶一個兇悍的婆娘。”
月什番撇撇嘴，“也是，你們大興，總共就三個公主。二公主就是一個潑婦，本王要娶的是王後，不是市井潑婦。七公主記得怕人，唯唯諾諾的，不像個公主，容貌還不如二公主，娶她還不如娶二公主，起碼能吵個架。算來算去，也就是你最合本王的心意。”
我再給他倒上，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跟二公主一樣兇悍？”
“怎麽會？”他玩味一笑，“聽說二公主以死相逼，你當著她的面向皇上求情，說讓他不要考慮二公主了。你這麽善解人意，知道我看不上那個潑婦，特意替我擋了她。怎麽會兇悍呢？”
“我當然是為你考慮，那潑婦配不上你。可你也未必配得上我啊？”
“喲？我配不上你？論相貌，論門第，那是門當戶對，容貌相當，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滾，誰要跟你佳偶天成。”我抄起一塊帕子往他身上一扔，“說正事。”
“我們不是正在說著呢麽？”
“沒正行，跟你說正經的。”我嚴肅起來，“我挺喜歡你。所以，希望你能娶個自己喜歡的人。你若是全然不顧真情只為權利的人，斷不會至今尚未婚配。你們雅蘭王公貴族的勢力，你若想用娶親拉攏，想來早就是三宮六院了。你到我大興來商議和親，其實上次沒有娶個王妃回去，你應該很高興吧？”
月什番端著酒杯，玩味的盯著我，眼神有些危險。
我見他不說話，便繼續往下說，“既和大興的婚約已定，你們雅蘭企圖將女人送到你宮中的行為也會有所收斂。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君主。有沒有和親，你都不願意打仗。我敬仰你這種以和為貴的精神，我希望你能娶到真心喜愛的人。”
月什番低下頭，嘴角仍是笑著的，“想不到，最懂我的人，竟然是遠隔萬裏大興皇宮中的綰綰”
“你知道我的小字？”
月什番擡起頭，很認真的看向我，“綰綰，不知道你可曾聽過一句話，佳偶易得，知己難求。”
“那看來，我是你的知己了。”我笑著敬他，“你連知己都找到了，還怕尋不到良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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